棉花,曾经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主要经济作物,没有之一。在上个世纪,你走进农田,一望无涯的田野里,除了棉花,还是棉花。
想起刚学种棉花那会儿,我什么都不懂,反正看见别人干什么,就跟着干什么。结果到捡棉花的时候,别人的棉花都大朵大朵,毛绒绒的,都自已从棉花角里流出来了,捡棉花捡得又快又干净。

再看我的棉花,到处是烂桃,僵瓣居多,光虫口,就算是好的棉花,也没有别人的白,发黄。棉花夹在棉角里,扯都扯不出来,还要仔细的剥。我就想不明白,我和别人一样的打药治虫,买一样的农药,可为什么效果却天差地别呢?
后来,我耐心观察,发现别人的棉花田里零零星星的,一根主杆,从下往上伸展的,全部都是果枝,没有一片赘叶和空枝,透风又透光。打农药时,随便晃几下,就全都喷到了。
而我的棉田里一塌糊涂,懒枝空枝随意疯长,到处都是头,都难得分清主杆和侧枝了,密密麻麻,连风都吹不进来,地上还掉了一层花蕾。
我拿把大剪刀,把棉田整个清理了一遍,有的懒枝都跟主杆一样粗了,上面已有几盘果枝,虽然有些舍不得,还是狠心剪了,抹掉了所有的赘叶空枝。棉株大瘦身后,田里透亮多了。再打农药时,走得快了,用得药水也少了,效果却更好了。
秋天,我的棉花晒在场上,纯白得耀眼,产量也大大超过以前。棉花贩子都抢着要,自然也卖了个好价钱。